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龙西乡荧光村跑,悦动山水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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龙西乡荧光村跑,悦动山水间

龙西乡荧光村跑,悦动山水间

潮新闻(xīnwén)客户端 执笔 汪子芳 杨一凡

一(yī)公里宽的江面上,一艘双层渡轮缓缓(huǎnhuǎn)启程,从永嘉县瓯北码头驶向对岸的温州安澜码头。顺着江面望去,不远处是横跨瓯江的瓯越大桥,对岸则(zé)是温州市区鳞次栉比的高楼。

近日,一则永嘉瓯北至温州安澜航线的“停运公告”,将轮渡(lúndù)再次(zàicì)推到了台前。这条温州曾经最火爆的航线要永久停运了吗?记者了解到,航线只是因潮汐规律,在(zài)低潮位时做出暂时停航的调整。

航线虽未关停,客流锐减却是(shì)不争的事实。这则公告激起层层涟漪,勾起了无数人关于渡轮的记忆。渡轮不仅是交通工具,更是城市(chéngshì)变迁的见证者。如今,还有谁在乘坐渡轮?它还能以什么样的方式(fāngshì),与这座城共生共荣?未来又将书写怎样的渡口故事(gùshì)?

“电瓶车(diànpíngchē)大军”成主力乘客

清晨(qīngchén)7时许,从永嘉开往温州市区的渡轮利落(lìluò)地破开江面,船尾拖曳出长长的水痕。

永嘉瓯北至温州安澜航线的轮渡(lúndù) 记者 汪子芳 摄

此时正是早高峰时段,渡轮上挤满了上班族和“电瓶车大军”,28岁的陈正传便是其中一员(yīyuán)。家住(jiāzhù)永嘉县瓯北街道的他,大学毕业后进入温州市区的一个部门(bùmén)上班。家和单位隔江相对,距离两边(liǎngbiān)的码头都很近,渡轮便成了他的日常通勤工具。

“坐着渡(dù)轮横跨瓯江上下班,没有比这更便捷更酷炫的通勤方式了。”陈正传说道。小时候家里新买了车,爸爸开车带(dài)着他坐车渡到市区,那种时刻也特别新奇。

说起和渡轮的缘分,陈正传印象(yìnxiàng)最深的是当年的囧事。6年级暑假,他和几个朋友相约去(qù)温州市区的景山公园(jǐngshāngōngyuán)玩,小伙伴们坐渡轮到市区后,却不小心坐反(zuòfǎn)了公交车,“公园没去成,乌龙的记忆却可以记一辈子。”

下班的晚高峰,陈正传常常伴着夕阳回瓯北(běi),天上尽是火红色的云朵,西沉的落日斜斜地铺在江面,开阔(kāikuò)的水面映着满目金黄,瓯江上的“落日剧场(jùchǎng)”,让一天的“班味”一扫而空。

永嘉县轮船有(yǒu)限公司副总经理马永驰告诉记者,安澜码头曾(céng)是浙南(zhènán)地区最大的码头,1993年永嘉瓯北至温州安澜航线开通时,每天都(dōu)有四五万人次(wànréncì)的“轮渡大军”。如今每日运行100多个班次,但是客流量一再锐减,每天只有五六千人次,不足最高峰时的十分之一。比起以前,如今“电瓶车大军”成了主力乘客。

轮渡上的“电瓶车大军”受访者(shòufǎngzhě)供图

正午时分的(de)船舱显得有(yǒu)些空荡荡,细数(xìshù)之下只有30多人。67岁的老钟抱着蛇皮袋坐在窗边,袋子里是老家亲戚给他准备的玉米、番薯等蔬菜。老钟从永嘉到市区定居已经有40多年,船票也从最早(zuìzǎo)的2毛钱涨到现在的2块钱。

在老钟的记忆里,曾经的轮渡更像(xiàng)一个公共空间,船上(chuánshàng)除了密集的行人(xíngrén),还(hái)摆着各色山货、海货以及南货,说书讲故事的老师傅也不知疲惫。“有人赶路有人做生意,轮渡就像一条生命线,大家求学、结婚、或者外出看病都要坐船。”如今,喧嚣热闹的叫卖声被手机(shǒujī)短视频的声响取代,轮渡已不复往日的热闹场景。

在乘客中,记者(jìzhě)发现许多外卖小哥的身影。“瓯越大桥禁止电动自行车(zìxíngchē)通行,从东瓯大桥过去要绕路半个多小时,坐轮渡(lúndù)过江只要5分钟,省了太多时间。”来自湖南的小哥向仲军指着手机(shǒujī)上的导航软件说道。除了早餐和(hé)麦饼等美食外卖,他还为客户送过文件和其他小物品。

瓯江两岸分布着众多餐饮店,将坐船作为过江的第一选择,轮渡上的外卖大军(dàjūn),打开了两岸生活的新方式(fāngshì)。

一部浮在水上的城市史(shǐ)

瓯水弄潮,水网密布江河湖海兼具的温州,自古以来水运发达,早(zǎo)在春秋战国时期,温州就出现了原始港口(gǎngkǒu)的雏形。

“借问同舟客,何时到永嘉?”唐代诗人孟浩然(mènghàorán)的名句,更是(shì)为温州(wēnzhōu)(古称永嘉)留下了(le)诗意的注脚。2022年出土的朔门古港遗址,则实证(shízhèng)了宋元时期温州港的繁华地位。那是一座真实存在的“千年商港”,北通大运河,南连海上丝路,是东方与世界的节点。古港遗址中发现的青瓷碎片、海船(hǎichuán)构件与海外陶瓷,向人们展示出彼时温州的开放气质与商业活力。

宋元时代的瓯江,不仅是货运动脉,更是文化传播的通道。文人墨客、水手商贾,在码头(mǎtóu)聚散,留下诗句、传说(chuánshuō)与买卖的喧闹。渡口与船只(chuánzhī),成了温州精神的象征——敢为人先,勇于探索。

然而,对于世代生活(shēnghuó)于此的(de)人而言,江河却意味着不少的阻隔,“过江摇橹、出门摆渡”的日常,充斥着无数周折与不便。

温州境内有瓯江(ōujiāng)、飞云江、楠溪江三条江,江河(jiānghé)阻隔(zǔgé),以前不管去哪个方向都要坐渡轮。“最早的(de)购票凭证还是特制的竹签,上船后交给管理人员,后来才有了船票。”在温州老城区的一个工作室里,79岁的黄瑞庚指着(zhǐzhe)墙上(qiángshàng)的一张地图介绍道。这张绘制于18世纪末的温州府城图,原版藏于英国国家档案馆,上面还标注着温州开埠设立英国领事馆的信息。细看100多年前的地图,历史的浩渺感(gǎn)扑面而来。

黄瑞庚介绍温州18世纪末的(de)航船交通情况 记者 汪子芳 摄

曾(céng)在文化系统(xìtǒng)工作数十年、作为温州市文联顾问的(de)黄瑞庚热衷于收藏温州老照片,其主编的四本《温州老照片》记录着温州从清末、民国到新中国成立以来的城市变迁与百姓生活。在这些泛黄的老照片里,轮渡与大桥(dàqiáo)的此消彼长,是不可忽略的一部分。

黄瑞庚以前在温州市工人(gōngrén)文化宫工作时,常常要(yào)带队去县里进行文艺交流,或者创作写生,每一次出门都要做好舟车劳顿的(de)准备。往北(wǎngběi)前往永嘉、乐清,需要在安澜亭(tíng)渡口横渡瓯江,向南去瑞安、平阳、文成和泰顺,也要在飞云江畔排队等车渡。如果要去外地,渡轮再(zài)转车到丽水(líshuǐ)或者金华的火车站。“以前有人开玩笑说,飞机从东半球飞到西半球了,而我们的汽车还在等轮渡。”黄瑞庚回忆,彼时排队的车流经常有数百米长。

“温州死(温州话里(lǐ)与“水”发音(fāyīn)相近)路一条。”这句俗语,曾是(shì)温州人对交通不便的无助喟叹。在瓯江上造桥,是温州人长久以来的梦想。1984年9月25日,原先的梅岙渡口建起了(le)第一条横跨瓯江的大桥(dàqiáo),结束了两岸长期靠摆渡往来的历史。“瓯江大桥开通仪式(yíshì)上,两岸挤满了前来庆祝的人群。”当时,黄瑞庚带队的市中西乐队,在现场见证了大桥的通车。回忆起当时的盛况,老人难掩激动。

万古天堑,已成(yǐchéng)通途。这座瓯江上唯一(wéiyī)的“80”后(hòu)大桥,也已经过了“不惑之年”。后来,瓯江上又陆续建起多座大桥,如今共有13座公路桥、2座铁路桥。

温州的瓯越大桥(dàqiáo) 图源 视觉中国

对于渡轮客流的变化,在瓯江“摆渡(bǎidù)”了大半辈子的老船长王震感触最深。1993年瓯北安澜航线开通时,刚满20岁的他就(jiù)在轮船公司(gōngsī)工作,见证了30多年来渡轮从热闹到萧条的沉浮。

“以前有码头才会兴旺,一座码头就是一个(yígè)城市发展的灵魂。”起初做售票员的王震,目睹(mùdǔ)过每一个乘客行色匆匆的身影。1997年7月1日,香港回归那天,当日(dāngrì)客流量(kèliúliàng)创下了7万多人次的最高纪录,作为售票员的他更是从凌晨四五点忙到了晚上十点。

1998年考取船员证书,王震正式成为一名船长,开始瓯江两岸的“摆渡人”生涯。可繁忙的日(rì)子(rìzi)没有持续太久,他(tā)就迎来职业生涯中的第一次“大转折”。2000年8月11日,连接温州市区、江心屿和瓯北的东瓯(dōngōu)大桥建成通车,轮渡开始逐渐走向衰落。

“东瓯大桥通车的那一天,船舱一下子空了一半。”王震回忆。后来,瓯江上每座大桥开通的日子,王震都会仔细地记在家里的日历上。和这些日期相伴(xiāngbàn)的,是轮渡客流量一次又(yòu)一次的下滑(xiàhuá)。

尽管水上运输日趋没落,但安澜码头仍然在一定程度上承担着市民出行的功能。但热闹的日子终究(zhōngjiū)退潮了(le)。如今,他和几位同事还坚守在这个岗位上。客少了,但水上的守望依旧(yījiù)。

渡口不仅是交通的节点(jiédiǎn),更是承载着无数人记忆(jìyì)与情感。客流减少后,那些曾经辉煌过的渡口码头将何去何从?

渡口是最古老的交通方式(fāngshì),温州市交通局港航管理中心安全处处长林海介绍,温州此前内河及沿海(yánhǎi)共有40个(gè)渡口,今年有9个渡口因客流锐减、设施老化、渡口搬迁(bānqiān)等原因停用,目前31个仍在正常运营。

如今,轮船公司共有56名在岗职工,但退休(tuìxiū)人员已经超过150人,员工平均年龄超过50岁,“招不来新人,年轻人不愿意干(gàn)。”

面对日益收缩的客流,转型成为摆在面前的现实(xiànshí)选择。

在(zài)国内,轮渡的转型尝试已有(yǐyǒu)不少(bùshǎo)成功案例。重庆曾经的朝天门轮渡,如今转型为“两江游”观光航线,成为游客夜游重庆的热门项目。哈尔滨的戊通码头则被改造成文创(chuàng)市集,依托航运历史,发展“城市礼物”产业。

江涛依旧,渡船何往?永嘉轮船公司也酝酿着(zhe)自己的“变形记”。“我们一边(yībiān)提升基础设施,做好安全(ānquán)和服务,一边探新路,尝试用现有资源开发有码头(mǎtóu)(mǎtóu)特色的文创园。”马永驰介绍。公司所在的码头占地面积27亩,包含办公楼、宿舍、候船室、机修车间、职工(zhígōng)活动中心等,未来可以改造成码头文化展馆、创意咖啡工坊等,也可以引入相关主题的文创市集。

轮渡的交通价值在下降,但它(tā)的文化价值、旅游价值正在上升。“接下来,我们(wǒmen)准备以码头为锚,打造一个集航运服务、文旅休闲为一体的文创空间。”马永驰告诉记者(jìzhě),目前,公司已对接相关设计团队和运营(yùnyíng)企业,洽谈文创园区开发的关键问题。

“码头文化见证(jiànzhèng)了温州(wēnzhōu)(wēnzhōu)的发展,航线所处的正是瓯江的大通道、大动脉,文创园的开发具有很大的想象空间。”温州海事局瓯江海事处综合办公室主任吴海峰介绍,在客运航线安全的前提下,也乐见(lèjiàn)企业摆脱困境借助瓯江的文化底蕴和区位优势,联动江心屿、古港遗址(yízhǐ)等资源,让企业实现从传统航运向综合文旅开发的转型。

1921年的温州招商局朔门码头 采访对象供图(gōngtú)

大桥飞架瓯江两岸,但数千年的(de)桨声帆影未曾远去。桥与渡(dù)的博弈,远非(yuǎnfēi)简单的替代关系。翻开黄瑞庚收藏的老照片,依稀记录着温州人古老的过江方式,曾经的渡口也在等待新的归舟。

瓯江奔流不息,瓯江畔的朔门古港遗址(yízhǐ),默默诉说着温州“千年(qiānnián)商港”的辉煌历史,与之(zhī)隔江呼应的江心屿(jiāngxīnyǔ)双塔作为世界级古航标,共同汇聚起温州的古港文化。而依托古港文化,两岸的渡口故事如何书写,正期待着新的笔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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